天堂里的路有我陪您走散文
從身邊流失的時間,容顏漸老,歲月不饒人,不錯的,一個人的生命有長有短,當(dāng)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,人也就才更加坦然,淡定了,青山埋忠骨,無論生前你是好人,還是壞人,死后都將埋藏于地下,多少年以后,消失的無隱無蹤,一生也就這樣過了吧!
離姥姥離去已有一個星期,就在前幾天給家里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,知道這個消息后,并不感到吃驚,也不感到惋惜,多少年的苦難伴隨著姥姥的離開,散了,;蚺c離開,才是姥姥最好的歸宿,畢竟一個九十幾歲的老人,安然離世,至少還是幸福的。
姥姥出生在一九二幾年,在那樣動蕩,貧困的年代下,吃不飽,穿不暖是常有的事,沒有電視,沒有電腦,與現(xiàn)在相比,我們該有多幸福啊。從我生下來一兩歲的時候,住到了外婆家,也常常能看見姥姥,沒有太多的白發(fā),很慈祥,有時候會幫外婆做一些家務(wù),身體很硬朗。
那時候的我的心情——對姥姥有一些小怨恨,因為姥姥常常向外婆“告密”,然后奶奶就狠狠地批評我,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實在是不因該對一個老人如此不敬,更是我心中的痛吧,在那些歲月里,大人們沒有提及姥爺,自己也沒有去問,只知道姥爺死了,什么時候走的,為什么走的`,自己也一概不知。
估摸著大約到了讀二年級的時候,父親從外面回來,將我送到了二伯家,就這樣,我不得不離開外婆,離開姥姥,當(dāng)時的我,對二伯還很陌生,到這樣一個環(huán)境里,便愈加懷念在外婆家的日子啦,還好每次放假都會回去看看外婆,看看姥姥,說起姥姥,仿佛有了銀河般的距離,不會跟姥姥交談,姥姥卻也只是默不作聲,有時候一個人會坐在門邊,安靜的看著天空,大地,當(dāng)時,我并不知道姥姥為什么會這樣,我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轉(zhuǎn)眼四年時光匆匆而過,不知不覺,不痛不癢,告別純真的童年時光,進入初一,學(xué)習(xí)壓力加重了,自己只有每逢過年過節(jié)才有時間去外婆家,最令我難忘的那一天,我尋回了那份遺失已久的親情。
風(fēng)和日麗的早晨,父親騎著摩托車奔馳去往外婆家的路上,風(fēng)吹過,撫摸著我的身軀,閉上眼,有一種想要唱歌的沖動,車子緩緩?fù)O,我漸開雙眼,只見姥姥一個人倚在門前,深邃的眼眸凝望著天空,頭發(fā)已全白,臉上滿是縷縷的皺紋,骨瘦如柴,我徹底震撼了,有種想哭的沖動,我終于叫出了聲,姥姥回了我一聲,抓摸著她的拐杖,我連忙迎了上去,緊握住姥姥的手,這一下,什么隔閡,什么怨恨,都全化成炊煙遠去,不見了蹤影,我們坐了下來,聊了許久,具體是什么,我已記不清,只知道姥姥眼睛已經(jīng)很是模糊,自此,無論如何,都不能忘記那時,那天,忘不了那個孤獨寂寞的老人。
讀初三的時候才知道姥姥病倒了,眼睛已全看不見,只能躺在床上,不能動彈,但那事實并沒有那么簡單——聽爸媽說,姥姥之前還是能行走的,只是因為一天在幫大外公收拾衣物的時候,腳跟沒站穩(wěn),一下再摔倒在地,大外公知道后,競嫌姥姥做事多余,不但沒有請醫(yī)生治療,反而棄之如履,要不是外婆請來醫(yī)生,恐怕姥姥早已離開人世,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們,只是不料會不孝到這種地步。姥姥本有兩個兒子,可想而知一個女人撫養(yǎng)他們長大該多么不易,大兒子和二兒子根本對姥姥無任何照顧可言,只由得她自生自滅罷了,一個作母親的為他們的付出難到可以遺忘嗎?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情世故嗎?我停不住的憤怒,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大外公他們自己住的是精美的房子,而姥姥住的卻是牛棚改造的房子,一個做兒子的,連最基本的人性的泯滅了!
讀書的前些時候,我和母親去看姥姥,一進屋,母親便止不住的流淚,泣不成聲,我眼含淚水,握緊姥姥的手,姥姥就只能躺在床上,不能說話,心痛,心疼,心寒,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?我告訴自己,絕不做那些忘恩負義之輩,夜幕,我和母親便離去了,只是不曾想到這一別竟然是最后一面。
金秋十月,落葉歸根,姥姥帶著幾十年的苦難,哀傷,回歸塵土,我雙眼凝視窗外,寄托著對您的思念,天堂里的路有我陪您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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