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美故鄉(xiāng)秋抒情散文
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勝春朝”,劉禹錫寫這句詩的時候,也許是經(jīng)歷了與寒秋的較量吧。不然,在蕭瑟的秋天,他怎么會看到“晴空一鶴排云上”呢?有人這樣評說。是啊,白居易就是借秋一抒心中的懷抱。但是,我的故鄉(xiāng)即便是深秋也自有別樣的韻致和風(fēng)情。如果當(dāng)年白居易到了我的家鄉(xiāng),定會游目騁懷,濃情揮灑他那壯懷豪情吧。我沒有他那生花的妙筆,但是面對著故鄉(xiāng),為了給這次故鄉(xiāng)之行留下一點(diǎn)記憶,我還是想用笨拙的筆墨留下一點(diǎn)痕跡。
故鄉(xiāng)的秋是多姿多彩的的,它的每一片肌膚都有著斑斕的衣衫。地塍里,肥厚的棉葉開始變黃,而棉花依然銀白如雪;油菜嫩綠,閃著晶亮的眼;蒲公英在清風(fēng)中舞蹈,一朵朵傘花悠悠如夢;野菊花在竹籬間搖曳,一簇簇金黃陣陣似歌。水田旁,鋪展開去的是金黃的稻浪,叫囂著,吶喊著,拍打著遠(yuǎn)方的村莊和山崗。
如果這時走過田間,你的眼里,你的心中滿溢著的是甜甜的稻香,恐怕沒有人會不被這樣一種磅礴的氣勢所折服吧。“水連海門鋪遠(yuǎn)色,稻連京口發(fā)秋香。萬畦新稻傍山村,數(shù)里深松到寺門!崩畎桩(dāng)年也許就是看到故鄉(xiāng)的稻谷才詩情勃發(fā)的吧。如果信步走進(jìn)村里,你會有更深切的感受。水紅的.芙蓉挑逗著,乳白的扁豆炫耀著,老黃的苦楝靜默著,火紅的柿子含情脈脈地巧笑著,青白的棗子笑意盈盈地凝望著……就是門前的池塘也因?yàn)轼喿拥碾x去而變得澄澈如鏡了。秋山在望,秋水盈盈,是天公打翻了顏料盤嗎?不然,為何?信手一抹,就是一片田疇,著意一點(diǎn),就是一地燦爛。秋是這樣迷人,誰來了,不會贊上一句呢?
故鄉(xiāng)的秋天是不寂寞的!扒镲L(fēng)秋雨愁煞人”,不知道是誰在撩撥人們的思緒,似乎秋就該是悲嘆哀婉的,就該是顧影自憐的,其實(shí),秋真的就這樣肅殺的冷色調(diào)嗎?“空山新雨后,天氣晚來秋”。秋日得風(fēng)雨氤氳,不過是秋深的帷幕,啜幾口糯米酒,吆喝幾曲民間小調(diào),微醺中你就會恍然,原來輕嘆的不過是自己的心。天高云淡,一行行大雁和天鵝來了,自由自在的在白云間吟哦,它們是在傾訴對這片大地的深情么?耕地里,麥苗在拔節(jié),蔥蒜在疊翠。雖然棉花稀零了,但是鄉(xiāng)親依然在田間勞作著,沒有什么人聲,似乎是寂寞的。別著急,靜下心來,用心聆聽,你聽到那細(xì)細(xì)碎碎的鳴唱了嗎?那是遲暮的秋蟲在高唱著生命的禮贊,它們是在將生命推向渾圓,推向永恒呢!
這個季節(jié),最熱鬧的該是河沿吧。三五人家,十幾個人湊到一起,揮鐮收割,說著笑著,人們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笑意,就是對秋最感激的語言。連那孩子也湊熱鬧,漫山遍野地瘋跑,摘著酸棗,斗著蟋蟀,把個田野鬧騰得熱烈而喜氣。面對著金黃的土地,有誰會不愛呢?
故鄉(xiāng)的秋天是豐盈的。這是不需要去尋找的,場院里一站,就讓你的眼睛吃飽了?窗,飽滿的黃豆粒粒金黃,碩大的冬瓜個個粉白,棉花堆成山,谷子盛滿倉,辣椒掛成串,山薯壓廚房,花生裝籮筐……
物豐人不在,老貓臥窗臺。鄉(xiāng)親敞開衣襟,一邊捧著沉甸甸的稻谷,一邊吸著煙,駐足而立。質(zhì)樸的臉上堆滿了悠然的神采,金燦燦的稻子映襯著一張張飽經(jīng)風(fēng)霜的臉。笑容可掬,鄉(xiāng)音朗朗,這不又是一年好光景嗎?
郁達(dá)夫在《故都的秋》中感嘆:秋天,無論什么地方的的秋天總是好的;可是愛,北國的秋,卻來得清,來得靜,來得悲涼。而我要說,南國的秋是最美的畫卷,它是生命的一個驛站,來得亮,來得鬧,來得飽滿。佇立在故鄉(xiāng)的土地上,我發(fā)現(xiàn),雖然已近深秋,可是它依然掛在樹梢,鋪在田間,磅礴在原野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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