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三月的冰花散文

　　第二天一上班黃葉便看到了楊柳的留言，她稍加思索很快回復(fù)：

　　愛是什么？愛是一種感覺。像冰封下的溪流，安靜休眠，在逢遇暖流，冰體漸融的瞬間，溪流復(fù)蘇，欣喜地發(fā)現(xiàn)，卻原來固守的世界之外竟是那么的美艷。

　　愛是什么？愛是一種直覺。像莫名的召喚，如同云兒永遠(yuǎn)要跟隨著風(fēng)。盡管，風(fēng)來去不留聲響，漂流早已成了習(xí)慣，但是，云兒總會知道他的心愿，只因為，他們是天作的伙伴。

　　愛是什么？愛是一種守候。像無形的控制者，令你悲，令你喜，令你悲喜交加，無時不刻。為了愛，你可以柔弱；為了愛，你可以嗔怪；為了愛，你可以笨拙；為了愛，你更可以堅強(qiáng)。因為你知道：在經(jīng)歷了風(fēng)風(fēng)雨雨，守候的日子會讓枯樹吐綠，桃花盛開。

　　愛是什么？愛是一種信念。像無窮的力量，讓你始終朝著一個方向。

　　愛，不可以用語言來表達(dá)，因為它沒有固定的概念，但卻有著豐富的內(nèi)涵。愛，不可以用物質(zhì)來填充，因為它的價值無法估算且具有無限的外延。愛，不該有私欲，因為它至善至誠，它需要細(xì)節(jié)來營造一切。愛，不該有抱怨，因為那會破壞風(fēng)景與和諧，只有智慧的看待，才會擁有心中的彩虹......

　　楊柳看著這文字就像看著黃葉在他的對面凝望著他的眼睛在訴說，他被感動了。

　　見黃葉在線，于是說：“我懂了你，好像剛懂。我們的相遇，是今生至純的知己，我此生值了。我們將用超然的彩筆，描繪生命愛的大畫。現(xiàn)在看來，我懂你是剛剛的，我很慚愧。以往的看你與今天大不同了，愛里多了一份敬愛，多了一份莊重，多了一份感恩，多了一份平靜，多了一份幸福，多了一份驕傲 。因為，我體驗并感受了真的愛。相見恨晚，相知不晚，相愛何晚？”。

　　“相遇相知，相知相隨，早晚何妨？”黃葉回答。

　　“我很幸運(yùn)，遇到了你，此生足矣，沒有遺憾。不在一起，卻擁有你；不是婚姻，卻深得情愛。我的愛和情還有心，屬于你。我知道我沒有錢財供給你，這是我唯一的不甘和不安�！薄�

　　“可以說說我的感受嗎？”黃葉問。

　　“說吧！我愿意聽�！�

　　“我一直以為情與愛是一種很純凈的東西，什么都不會玷污它。你是文字與知識的擁有者而不是生意人，因此，你不具備擁有雄厚財力的條件。一般說來，人們對金錢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，然而，多少是多？多少是少呢？我一向不注重身外之物，可以抵擋生活的開銷并略有盈余，便足矣。如今是新時代，不存在正室與側(cè)室，妻與妾。如果你不能給我名分，卻可以供我錢財，那么，我又與你保養(yǎng)的女人有何不同？！所以，對你之前所說，我很難過，心像似有針挑了一下，真的疼了...... ”。

　　“我說的錢財供給你，與大亨私養(yǎng)的情人不是一回事。我是說，我應(yīng)該將所能掙到的錢歸你支配，才切合我的心意。我愛你，此生不變；我愛你，直到永遠(yuǎn)；我愛你，直至入墓�！薄�

　　“愛不是說的而是要看行動且能感覺得到的東西。”。

　　“我不能屬于別的誰，內(nèi)心的感覺只屬于你。你說過，讓我等你，一起老去，深有感觸的記住這句話了�！�。

　　“謝謝你還記得這些�！睂τ跅盍�，黃葉似乎很容易滿足。

　　“經(jīng)常嗅到你的清香，這香味一直就在我衣服上，我深吸就能聞到你，不知為什么，你的氣息一直就在我身上，換了衣服也有。正像你說的：你聞到了她的花香，就永遠(yuǎn)不會忘記......我想聞到，就能聞到你的氣息，很怪的�！�。

　　“就像生命停止前，眼睛的視網(wǎng)膜上留下的最后記憶。嗅覺是大腦中樞神經(jīng)的傳導(dǎo)反應(yīng)。當(dāng)你聞到了什么味道之后，便會在大腦中進(jìn)行記憶存儲，每當(dāng)你想到這個對象的時候，大腦便會發(fā)出信號，再傳導(dǎo)到你的嗅覺，之后便有相應(yīng)的反應(yīng)，也就是條件反射。比如：你想到梅子，嘴里便會產(chǎn)生酸酸的唾液，這是因為你知道梅子的味道。不難解釋，你知道了我的味道，每每聞到的`時候，其實都是你的大腦在傳導(dǎo)記憶的味道。所以，你是在做嗅的行為，才得到的結(jié)果。我的味道已儲存到你的深層記憶，你無須刻意的想，那記憶便會縷縷飄出......這樣解釋通順嗎？ 在特有的氣氛中，在自然的情感里，品賞那瞬間的暢然，永久的回味在無限的順滑�！秉S葉的解釋很獨(dú)到。

　　“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？像個生物研究者�！睏盍�贊賞著�！拔覀兓ハ嘞矚g，愛和情感的融合，心靈的默契，你的愛給我感染，讓我感動，讓我懂得：天地間人生里，還有一份如此珍貴的愛，這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輕易獲得的，你是一個唯美主義者，一個浪漫主義者，帶著傳統(tǒng)，也很叛逆�！�。接著楊柳將話題一轉(zhuǎn)“你固然有自己的婚姻觀，但這是一個實際問題，需要理性考慮并回答，需要我來回答。我知道，我離婚了，你我便會完美的生活在一起，而不離婚，你是以犧牲為代價；我離不了，你我便不會愛下去，而你不能為了現(xiàn)在的愛一直等下去——用后半生的時間等一個遙遙無期的夢。不離婚，對你是一種不負(fù)責(zé)任，我知道這其中的關(guān)鍵，因此，需要選擇和回答的應(yīng)該是我而不是你，這是遲早都要回答的問題。實在說，回避并拖延了這個問題，在我是一個矛盾，舍棄你是舍棄了愛，舍棄了現(xiàn)在的家，等于我自絕于她們，且我必須凈身出戶。嚴(yán)格說，當(dāng)初沒有走那一步，現(xiàn)在走又有何意義呢？這樣的矛盾，讓我很困頓。或許愛的沖動，讓我忽略了對這個問題的嚴(yán)肅思考，也讓你左右為難了。以至于家里都為你操心了，這很是不好。愛你就要付諸行動，是吧？愛你就要舍棄一切，是吧？愛你就要專心于一，是吧？”。

　　“當(dāng)我什么都沒說吧！我收回”黃葉后悔有時候不加思索的直白。

　　“信任我，就別收回。”。

　　“明天我依然要見你，我們會與原來一樣開心快樂。好了，不聊了�！秉S葉關(guān)閉了窗口。

　　有的時候黃葉都想把楊柳當(dāng)做哥哥。哥哥，多么簡單的稱呼��！然而，于黃葉確有著特殊的含義。不知不覺中楊柳的名字已印在了她的心里。抑或是上天的安排，抑或是緣分的使然。從前，黃葉是不信命的，總覺得一切都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努力爭取，可有些事情是爭取不來的，而有些事情又是躲避不掉的，就像月亮，有圓有缺，永遠(yuǎn)不會認(rèn)同人為的心愿。

　　下午的交談，似乎有些沉重。黃葉想：既然彼此都了解各自的心事，又為何躊躇于常人或世俗的規(guī)矩，一定要桎梏精神的舒展嗎？！每每談到他們腳下的路會有多遠(yuǎn)，她便會看到崎嶇后面的懸崖，眼中便飄過黑色，那是因為心已掉下了懸崖。不是想回避問題，而是不愿破壞美好的意境。因為，每天都有新的希望，每天翻閱著同樣的畫面，每天排練著同一個情節(jié)，每天枕著同一個名字入眠。抬眼可以看到熟悉的身影，凝神可以感覺流動的視線。卻原來，忘掉一個人比愛上一個人還難。

　　總以為夜是美好的，因為它不再喧囂，遠(yuǎn)離嘈雜。那寧靜，不單單屬于她一個人。盼著滿月的出現(xiàn)，讓浮云留在月上，成為倩影，將那份純凈的美永遠(yuǎn)播撒人間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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